某天進去病房,正準備去看一個住院約三個禮拜的孩子(在PICU算久的了),護理師卻告訴我,嚴重腦出血,壓迫到腦幹,這幾天要做準備了...
護理師故作鎮定地笑:你來幫幫我的trauma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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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孩子就像個很ㄍㄧㄥ的小大人,不輕易表現情緒,住院不哭、打針不哭,只願盯著電視,我去的時候,對我的邀請抿嘴搖頭,我走後她才問其他人:我想找剛剛那個阿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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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遇到了家屬會客,我邀請爸媽一起唱 - 每個人心中那小小的夢想、想像那天父的花園,這些家人共同的音樂,是孩子存在的記憶,幫助爸媽向孩子道別。媽媽卸下堅強的防護,哽咽地叮嚀: "你不會再痛了,你到天上有天父會陪你,要乖乖聽天父的話,知道嗎"
爸爸已泣不成聲
這是最後一次看到孩子與她的家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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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開始工作後,不管是之前美國或現在台灣,遇到安寧或死亡的案例不多,就算在醫院,因職責劃分較難介入。其實,在面對個案和家屬情感如此脆弱及裸露的時刻,擔心會不會因自己經驗不足做出非當下最好的判斷,不過,家屬當下的反應,和病房醫師事後的回饋,我相信音樂治療對於友善醫療環境會是難以分割的一大助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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